她來回跺步,像陷在孤島而沒有船隻,
一場午后大雷雨,把她困在沒有便利商店的騎樓,
手上抱著上場報告與下場會議的資料,原地打轉。
一個西裝畢挺地男子朝她點個頭,
然後他把傘往右移,她本能地後退。
男子沒有濃烈老派的古龍水味,
可能是大雨沖淡了菁英份子的偽裝氣息,
可能是分隔島上新鋪草坪的新芽與泥巴,
經雨水擴散後,張開鬆軟地味道讓人心安,
經雨水擴散後,張開鬆軟地味道讓人心安,
她跟上他的步伐。
於是,她搭著他的傘離開,
一路上,靜默著…
她低頭看到他的黑皮鞋,雨珠在腳板的皺折中停留再滑落,
斑馬線如同鐵軌漸漸向後退,他的黑皮鞋像區間夜車,
無聲的載著晚歸遊子緩慢前進,讓人心安,
有一根小火柴,在她心裡深處劃開了微微的光亮。
靠站前,她終於張開嘴角,
只見他將透明的傘舉高在空中搖擺了一下,
像是跟她說:不客氣,BYE!
然後彩虹般消失…
雨天的台北,
躲著一點溫度,就在一眨眼就遺落的細縫裡,
這多出來的小空白,原來一直有著微微的光芒,
不為任何目的也不求更進一步,
只是簡單地、純粹地,這麼微小卻又深遠地溫暖,
一點一點累積而成這城市的體溫、台北的樣貌。
無數的離別會發生,但最重要的,
離開的時刻,有些溫暖會一直記住的。
雨停了…
她回到公司,離會議開始只剩3分鐘,
「還有時間!」
剛泡的茶還冒著熱氣,
她放在第一次報告的同事位置上,

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